close
2-03 午後時光
畢業後,關天御很快便收到了兵單,快得他還來不及打點些什麼,就已經被自家老爸連人帶行李扔出家門了。
不過他的抽籤運還算不錯,抽到了離家不算太遠的兵區。雖然有點辛苦,但他還是堅持每兩星期回家一趟,也見見端木晴。
「小御啊!怎麼你每次回來,我都還沒看清你胖了還是瘦了,你就跑去找女朋友!」關母鼓著腮,氣呼呼地坐在沙發上,一副小孩子耍賴的樣子,讓他不禁搖頭失笑。
「媽,我每次都有陪妳吃晚飯啊。」他提醒她。
「我不管啦!」關母負氣地別過臉,那動作自然得彷彿她真的是個十歲的小孩,而不是一個已經年近五十的母親。「總之你快點把她帶回家來給我瞧瞧!我要看看是誰搶走了我的寶貝兒子!」
乍聽這話,原本已握上門把、打算徹底無視孩子氣的母親的關天御霍地回過頭,笑出了一口白牙:「媽,我保證,妳很快就會看到她的。」
「欸?」關母愣了愣,才回了這麼一個單音階,便聽得「砰」的一聲,她猛然回神,望向聲音發源地。大門緊閉,關天御已經不見。
「關──天──御!」
吼叫聲響徹關家宅院,那分貝高得地殼也為之震動,然而那造成騷動的始作俑者卻毫無所覺,只自顧自地繼續吼著──
居然敢無視她直接跑掉!皮癢了是不是!
***
奔跑著來到約定的廣場,他四下張望,很快便看見了那張他早已烙印心底的臉龐。漾起笑容,他正要走過去,卻霍然發現她並不是孤單一人。
她的前方站著一個年約十八九歲的小伙子,頭髮染成了金色,髮質明顯因為染髮過度而變差了,一整個粗糙得很,他的耳垂上掛了好幾個耳環,卻搭配得毫無美感,全身上下都散發著小混混的氣息。但以上這些都不是他在意的;他在意的是,那小子居然抓著他女友的纖纖柔夷!
他感覺到體內熱氣上湧,還來不及深思,身體便已自動作出了反應!
他大步走至她身後,大手一攬,她還沒反應過來,便已安穩地躺在他懷裡。
「御?」她的語氣裡盡是莫名其妙。
他沒理會她疑惑的問話,只是繃著臉,揚起下巴,專注地面對前方的金髮小子:「你,少打她的主意。」
對方愣了愣,隨後臉上閃過一抹明瞭的笑意,卻什麼都沒說,揮揮手便轉身離開了;望著他灑脫得可以的背影,這回愕然的人換成了關天御。
「他……?」他低下頭,對懷中的小女友發出疑問。
「笨蛋。」她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掙脫出他的懷抱。「他只是把我不小心掉了的耳環還我啦!」她邊說邊張開手讓他看清自己手心內的閃鑽。
他一愣,臉頰不由染上一層尷尬的紅,難得的害羞姿態讓她更是忍不住放聲大笑:「御,你臉紅了耶!」
「我……」他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忽然瞇起了眼睛,那詭異的神情讓她下意識地停住了笑聲。只是她還來不及開口問,便已被他健壯而修長的手給再次攬入懷中,「我就是臉紅,就是吃醋,不行嗎?」
她盯著他,只覺喉頭哽咽,張口卻什麼都說不出來,置於他胸前的手也對推開他無能為力……
或許該說,她根本就不想推開他……
「親愛的小晴晴,我可是妳的現任男友、未來的老公大人,難道我沒有臉紅吃醋的權利嗎?」
她沒回答,他也似乎不期待她的回答,只彎下腰覆上那張他似乎永不會厭倦的紅菱,罔顧時間地點,只專心一意地抱緊她,更緊、更緊……
她被他吻得幾近窒息,但倚在他胸前的手卻始終沒有動,甚至也沒有開口抗議,只是和他一起沉浸在此刻的幸福之中。
一時之間,世界彷彿只剩她和他,還有漾滿心間的甜蜜……
***
約會結束後,他載她回到她所住的住宅區,站在她家門前時,他一如既往地皺起了眉頭。
她揚了揚長髮,微笑著轉身,想要跟他揮手道別,卻不小心瞥見他的表情,神色一下子黯淡了下去。
雙方家境的差異,一直是她自卑的源頭之一。
她知道──打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家雖不是大富大貴,卻也稱得上小康之家,家裡歷代經營的工廠在他那極具經商頭腦的父親帶領下逐步擴張,估計財產會亦會隨之逐步上升;反觀她,雖不至於活在赤貧線下,但經濟環境之差,甚至讓她們一家二十多年來只能待在這衛生及治安環境皆極差的住宅區……
而且……
「……晴?」關天御伸出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她這才霍然回神,但其茫然的眸子明顯地透露出她剛才根本沒在聽他說話的訊息。
望著她困惑的神情,關天御低嘆了一聲,無奈地把話重覆了一遍:「我說,早就叫妳搬家了。」
聞言,原本已稍為提起精神的小臉又再一次黯淡下來,頭也不自覺地低了下去;這回可是連他都看出不對勁了:「晴?」
見她始終低著頭不作回應,他心底忽然升起一陣不祥的預感,連忙伸手硬把她的頭抬起來。不抬還好,這一抬,差點沒把他嚇倒!
「晴!妳怎麼哭了!」他手忙腳亂地抹拭著她的眼淚,中午時調侃她的戲謔已不復見,剩下的只有滿心焦躁。
面對她似乎源源不斷的淚水,關天御慌張之餘,心裡不禁回想是自己的哪句話出了錯……
『早就叫妳搬家了。』
「叮」的一聲,答案在腦裡浮現,他馬上鎮靜下來,焦躁也被無奈取替。他從褲袋裡掏出紙巾,一邊抹去她的淚痕,一邊沒好氣地解釋著自己的話。
「傻女孩。」他搖搖頭,唇邊卻帶著寵溺的微笑,「我不是嫌棄妳,只是……」他頓了頓,「這裡的治安實在太差了,我怕妳遇到危險……」
似是不習慣說這麼煽情的話,話音才落,他便把紙巾塞進她手裡,退後了一步;然而借著微弱的月光,她還是看到了他臉上那尷尬的微紅。
她揚起嘴角,一下子把適才的憂心難過全部拋諸腦後。
總是這樣。
總是只要他的一句話,便可教她來回天堂與地獄……
張口正要說話,卻忽然覺得剛剛抬首那一瞬似乎瞥見了些什麼。她下意識地側頭看去,眼睛立刻睜大!
全站熱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