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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章》by紫雨聖的手輕輕撫過鈴近乎慘白的臉,心中的痛和無奈不知哪邊比較多。

真的,是他害了她。他一個錯誤的決定,把他們四人都迫進痛苦的深淵。

他真是個壞人啊。

鈴,拜託妳醒來,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就算到時候妳忘了我也好,至少,我可以盡我所能讓妳記起我。

可是,不要就這樣躺著。求求妳……


一道修長的身影僵立在病房門口,透過稍窄的玻璃窗,愣愣地盯著病床旁邊的聖。

他陪了她一整晚?

……

他根本沒有資格去愛她。

威苦笑著。

自己竟然沒有想過陪伴她……

聖,那個人,是真心喜歡鈴的。

這點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斷在逃避。因為,若面對了,他就會永遠地失去她了。

可那總比鈴永遠失去幸福來得要好。

「確定嗎?」

小依的聲音從後傳來,他也懶得轉身,只是疲倦地點點頭。

「我已經放棄過一次了,再放棄一次也不會失去什麼。而且,」他仰頭望著雪白的天花板,續道,「我累了。」


半小時後,聖的手機鈴聲響起,他睡眼朦朧地接起電話,只聽那邊傳來小依釋然的快樂語調,他甚至可以想像到她在電話那頭微笑。

「嗨,哥。」

小依迎面就劈來一聲「哥」,使得聖訝異不已──要知道,她從來沒有叫過他一聲哥,從來都是直呼其名。

「我和威在機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依這句話把聖驚得直接從椅子上跌下來。

「機、機場?你們要去哪?」

「這個以後再跟你說。哥,鈴如果醒來了,代我跟她說聲對不起。還有……」小依的聲音小了下來,到後來只有她自己聽得到了。

「還有什麼?」

「……沒什麼。那就再見了,哥。我和那個傻愣愣的威決定成全你們,所以──」

小依那端忽然傳來威的怒吼,然後徹底沒了聲響。

呆望著手中的手機,聖啞口無言。


「喂!你幹嗎阻止我跟聖解釋!」

小依叉著腰質問威,臉上清楚地寫著「我很不爽」四個大字。

「讓妳解釋?恐怕是說我壞話吧。」威冷哼一聲,把手機收至行李箱內,「這個,我來保管!」

小依咬牙切齒地飛撲上去,想要搶回手機,他卻馬上拉著行李箱飛奔起來,一場追逐戰就此展開。

連同著一段新戀情也要展開了。


呆了半晌,聖把手機放至桌子上,手再次輕輕撫過她的臉頰。眉毛、眼睛、鼻子,還有,嘴唇……

「好久沒這樣注視著妳了呢。」

「我喜歡妳喔。」他停下撫摸的動作,勾起一個微笑。

所以,為了這個喜歡妳的我,醒來好不好?

他在心裡補上了這一句。

他靜靜地閉上雙眼,想走出這個令人窒息的空間,卻突然聽到一絲細不可聞的呻吟聲。

是鈴!

他猛地頓住腳步,走回病床旁邊,拉起鈴的手,給她一點無聲的支持。

終於,鈴緩緩睜開眼,茫然地發出疑問:「你……是誰?」

這句話並沒有把聖打進地獄,他沉醉在她醒來的喜悅當中,一把把她擁入懷,也不管她的身體還很虛弱。

──至少,我可以盡我所能讓妳記起我。

真的,這樣就夠了。

雨還在下,可那代表著的,是再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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