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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意外，即是意料之外。這是某保險廣告代言人的話。
我並不反對這句話，卻從來沒想過，這句話會如此貼身地體現在我身上……
＊＊＊
事隔多日，我和茉理終於又重新現身於日本機場。我邊拖行著沉重的行李箱邊四處張望，隨即發現了情情的身影，連忙拉著茉理跑過去。
「情情！好久不見囉！有想我們嗎？」我笑著給她一個熊抱。
情情沒說話，就那樣被我擁著，甚至沒有回抱我，跟以往開朗熱情的她大相逕庭。我這才遲鈍地感到不對勁。
「情情？」我喊她，把她從我懷裡拉出，卻發現她的眼睛雖然乾涸，但周邊都紅紅的，明顯是哭了一段長時間。「發生什麼事了？」我訝然。
「初雨……茉理……」她重覆叫著我倆的名字，聲音乾啞得可以，卻始終說不出個所以然；茉理急了，卻又不敢逼迫情情，只得在一旁急嚷：
「唉唷！究竟怎麼了！牛牛呢？情情這個樣子，他怎麼不陪在旁邊？」
聽了這話，我原本正處混亂狀態的腦海忽然靈光一閃，一陣不好的預感隨之湧了上來。
該不會……
「情情，牛牛呢？」我問，企圖壓下心底那強烈的不安感。
「他走了。」她的聲音極其空洞，卻輕而易舉地震撼我的心。牛牛……走了？
『妳只是希望拋卻往昔。』
『我也不是責怪妳什麼，只不過是想告訴妳，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傷口不是你封存著不動它就會痊癒的。』
『妳確定了嗎？』
他的鼓勵彷彿還言猶在耳，我怔怔看著情情的眼神，忽然懷疑起自己的聽覺。
「牛牛走了？他去哪了？」茉理也是滿臉的不可置信。
「我不知道。他沒有留話。」情情搖搖頭，唇邊竟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而且他又能說些什麼？對不起我並不是故意偷妳的錢……這樣嗎？」
「偷妳的錢？」我任由思緒陷入一團混亂中，愣愣地重覆著。
「他是帶著我的所有積蓄走的。」情情語氣漠然，我卻聽出了她平淡背後的震驚及失落──一如我的心情。
牛牛怎麼會那樣做？我問著自己，卻只得到無聲的反問；因為唯一能給我答案的人，已經不在這裡了啊……
大堂的玻璃後，一架飛機發出隆隆巨響，隨即飛上天際，轉瞬便隱沒於雲端。機場內，我們三人默然對視，彼此皆感到無限悵然。
大堂在那一瞬仿似完全寂靜下來，我深吸口氣欲冷靜下來，過往的記憶卻一下子洶湧而至，殺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
「啊──」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卻是由這樣的一把尖叫聲掀開序幕，實在是讓人無奈。
我自座位抬頭望去，不意外地看見同班的一個女生翻著她的書包，滿臉慌張：「不見了？不見了？我的錢包不見了！」
她旁邊的另一個女生蹙著眉：「真的嗎？該不會是被偷了吧！」
幾乎是在她說出這句話的同一秒，全班開始打量著周邊的同學，最後竟一致地落在我身上。
我微微嘆息。在這所日本學校裡，雖然歧視問題不算嚴重，但相比起同鄉，我自然還是個更值得懷疑的對象。這是很正常的事，卻還是讓我產生了淡淡的失落感。
我張口正要解釋，旁邊卻傳來一把不屬於我的聲音：「藤原不是這樣的人。」
我愣了愣，下意識地側過頭，正好望見結伴上學的二人朝我走來，而適才開聲的，正是牛牛。
感覺到眼底有水氣聚集，我連忙側過身，嘴角卻還是忍不住悄然揚起。他們，選擇了相信我……
偷竊事件最後在抓到小偷後便不了了之，這段教室裡的小插曲再也沒人在意，只有我悄悄把它放在心底，不時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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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說很多話-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