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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如果一段美好的回憶裡必須存在遺憾,那麼我的遺憾應該就是你了吧?
我不後悔遇上你,也深信我會把你放在心上一輩子,但你卻注定是我的遺憾……
***
離港的日子迫近眼前,終於到了不得不收拾行李的時候。其實這本身不是什麼大問題,但假期開始以來,我和茉理跟著大夥東逛西逛,結果買了一堆名為手信實則不實用的東西,搞得現在對把這些物品帶回日本很是煩惱。
「唉唷!初雨,妳幹嘛買這麼多小說啦!好難安置欸!」茉理操著她最熟悉的日語,皺著眉這樣說著。
我白了她一眼。
「還敢說我?妳看看妳買的都是什麼?沒事幹嘛買個不是香港特產的帽子啊?妳這個才難安置吧?」
乍聽我砸過去的一連串問號,茉理乾笑兩聲,心虛地低下頭,終於沒說什麼。
安靜的旅館房間裡,只有我倆整頓的聲音,氣氛平靜得有點詭異。
我把衣服塞進行李箱,然後順手拿過書桌上那張和香港的大家一起拍的合照,視線觸及上方眾人的笑容時,我忽然一愣。
在那一瞬,大家的笑容都彷彿不再真實,那種空虛感竟讓我怔然得停下了動作。
「初雨?」茉理發現我停下動作的不自然舉動,不解地看向我。
「啊!抱歉,一不小心就發起呆來了……」我露出一個歉然的微笑,隨即背過身繼續整理,並隨手把合照塞進行李的一角。
忘了它吧!我在心裡對自己說。
就算那笑容再怎麼相似,也終究不是原來的她了。
當日回港,在機場聽到雪喊我的那一句「蕾蕾」,讓我錯覺一切都未曾變遷;然而世事改變是必然,誰也無力更改這事實,只有我,一直愚蠢地相信那可笑的、所謂不變的永恆。
我以為,我和雪永遠都是知己。
我以為,就算改變無可避免,至少還有些部份會原貌存留。
卻原來,一切不過是我自欺欺人。
手一縮,我轉身去搬別的手信,再也不忍觸及那被我塞進底部的照片。
對於過去,我面對了,釋懷了,卻又有了新的憂愁。我想,大概人生的傷感,是永不會停止的吧?
不過,經此一行,我更確定了一件事: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這裡──不僅因為它是我的故鄉,更因為在這片土地所發生的、那些無可取替的人、事、物。
這趟回來,那些值得我珍惜的回憶,又再次增多了。
閉上眼睛,我悄悄揚起嘴角。
露出了與憂傷混和的笑容。
***
出發的那天,這次假期中有和我倆見過面的所有人都有出現。當然,不排除是有人威迫利誘他們來送機,但我還是很感動。
尤其是那個人的出現。
我走到任小言面前,維持著一貫自然的表情。
「謝謝你來哦。」我拍拍他的肩,笑著,仿如一般哥們兒的互動,卻讓我更是心酸,我相信,他也是一樣的。
除了雪的轉變,他是我這個假期裡,最大、最大的遺憾。
他的神情閃過一絲掙扎,但最終只是靜靜地望向我,回以一個再簡單不過的笑容。
「我原以為你不會來。」我說。
他沒移開視線,也沒回話,就只是看著我。
「畢竟你來了的話,我就很難保證我不會哭了……你應該很希望,我們到最後一刻都還是快樂的吧?」所以才會暗示我,不要把那份心意說出口。
我鼓起勇氣直視他,隨即,茉理和其他人的玩鬧聲彷彿不再真實,讓我只能和他默然對視。
「……不必為我哭。」他說,收起了笑容,「我只是個不重要的過客。」
我一愣,還沒來得及反駁,便被機場的廣播趕到離境大堂。我一再回望,卻只看到大家揮手的動作,以及他溫和的微笑。
仿似訣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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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感情真的可以很簡單。
我們很快地愛上,又很快地分開,仿似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般的談笑。
偶而的失控最終成為笑料,昔日的默契漸漸消失,
然後--忘記自己曾經愛過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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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感情真的可以很簡單。
我們很快地愛上,又很快地分開,仿似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般的談笑。
偶而的失控最終成為笑料,昔日的默契漸漸消失,
然後--忘記自己曾經愛過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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